(小說)那一夜的分岔路(下)  方婷

 在醉醺醺的狀態下,紀藝和她的兩位女同事坐在網約車裡,車子在深夜的山林道路上緩緩行駛。原本以為在荒郊野外仍可以接到這一宗生意的司機,望著幾名女生本來還沒有太大反應,但當中一人不斷地在喃喃自語,三人還要混身酒氣,他心中不禁嘀咕,生怕她們若在車上嘔吐,那可真是得不償失。

 一方面後悔怎會接下了這一單的司機,望著三名妙齡少女,都這樣的喝到醉醺醺,突然心念一轉,生出更壞的念頭。天色在這種山林地似乎更快地變暗,司機一邊將車駛向林間更荒涼的方向,另一方面悄悄伸手向他的座位之下,用手指探索著那一瓶長期收起來的迷藥是否仍在。當他確那瓶藥物仍在之後,將車駛到一旁停下來,從倒後鏡上看到三人似乎在迷迷糊糊之時,他不禁露出了卑鄙的笑容。隨即純熟地掏出身上的手帕,扭開那瓶藥,他的回憶又到十多年前,想到以前在公路上多次迷姦過不少婦女,自從跟現任太太結婚,搬到這個城市便沒有再享受到那種刺激了。

 然後他很隨意地拉了其中一名少女下車,順帶將迷藥按在她的臉上,讓她更迷糊,便可以讓司機他為所欲為。司機將她帶到林間一角,這時紀藝和另一名同事仍在半夢半醒,她們甚至覺得車子不在林間山路顛簸,有點兒不習慣,暫且稱那名同事為A,她嘗試拉開了車門,在黑漆的林間還有意識地想找回剛才的同事和司機,紀藝則比A醉得更厲害,迷糊之中她爬到了駕駛員座位,摸到那個車匙仍在,正在學車的紀藝受到酒精影響下,竟然發動了汽車,繼而嘗試踩上油門……

 這時同事A已經在暗黑的林間被風吹之下,打了兩個噴嚏亦開始清醒,她循著林中隱隱發出的嗦嗦聲而去,竟撞破那名司機正在侵犯另一名女同事,A不曉得女同事受到迷藥的影響,早就軟癱在顛簸不平的地上,衣衫不整,正在被司機肆意沮淫慾中,這時司機亦集中精神在享樂中,沒有發現同事A已到了身後,A那一刻突然被眼前景象驚嚇,竟搬起腳邊踼到的那塊大石頭,打算砸在那司機頭上。

 那司機竟在這時警惕地向上望,但仍躲不過A手上的大石,然而A畢竟在醉後力氣不大,司機只是一陣昏厥,迷糊中感覺到一陣血腥味,估計已是頭破血流,此時那司機既是色心還未滿足,卻又遇到反抗襲擊,怒從心上起,顧不得原來自於已褪下了褲子,便想轉身猛撲向A女。司機在黑暗中仍惡形惡相,A女亦一不做,二不休,再舉手上大石再朝司機方向揮過去,正好迎上他要作勢撲過來,兩人亦不知到底是司機在跌跌撞撞下可以擊退A女,又或是A女歪打正著打敗那名禽獸,在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一刻,紀藝醉中駕著的車子這時都給這個方向衝過來,一起連人帶車,四個人或被撞,或在車內順勢都衝到山坡邊緣,呈現不同形態滾下山去。

 那一夜公司的人仍繼續狂歡,沒有人跟進三名新員工是否安全……紀藝的家人亦以為她跟朋友聚會,看來這晚不會回家……紀藝的中學同學又以為她應該是給公司的人拉住了,本來還有名與她挺要好的女同學想給她打個電話,但原來這些年聯絡的少,都不過是靠網絡聯絡,電話號碼早就忘記了。

 於是這一夜,沒有人聯絡紀藝,亦沒有人想起另外兩名女同事,連那位司機也因為這幾天與太太吵架,開始冷戰起來……直到三天後,有行山人士發現這個可怕的場面,血都流得七七八八,有的人還是死不瞑目的樣子,山上又沒有監控,要還原真相,實在談何容易?◇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