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修好這顆心)身體就是一座煉鋼廠 星雲大師 劉長樂
一九四九年,剛來到台灣時,我四處漂泊,無人收容,真正遇到難以度日的苦楚。後來我輾轉來到宜蘭,生活才逐漸安定下來。當時正信佛教不發達,為了接引更多的人學習佛法,我不惜將微薄的稿費拿來購買佛教書籍,送給來寺的青年;我甚至經常忍飢耐餓,徒步行走一兩個小時以上的路程,到各處講經說法,將飯錢、車費節省下來,添置布教所需的用具。佛教第一次傳教用幻燈機、錄音機、擴音器,就是那時購買的。
隨着弘化區域的逐漸拓展,聞法信徒的日益增多,我發現人生的問題無窮無盡,心中益發體會佛陀示教利喜的悲心宏願,因而更加激勵自己以弘法利生為己志,所以凡有人前來請法,無論路途遠近,我都欣然答應;凡信徒有所請求,不管事情難易,我也儘量化解其憂。
說到弘法,光是交通,我那時騎過單車、坐過牛車、煤礦坑道用的輕便車、三輪車、手拉車,當然火車、汽油車,甚至騎馬、乘轎、飛機、小船統統在內。
爾後數十年來,我常常因為接引信徒,從早上講到晚上,我時時由於行程緊湊, 耽誤了用餐的時間。有時為了方便起見,我乾脆用冰水泡熱飯,或以熱茶泡冷飯,聊以充飢;有時剛要舉箸用餐,卻臨時接到邀約,我只得端起碗來,管它裏面裝的是滾湯,還是熱麵,「稀裏呼嚕」地一併倒入嘴裏,也顧不得燙破舌頭,更別說是否填飽腸胃了。所以儘管這些年來稍有餘裕,我還是經常食不飽腹。(二)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