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兩套笑中有淚的悲劇，一齣是黃梅戲《徽州女人》，上週去了威尼斯人劇場看了黃梅戲皇后韓再芬老師的代表作，週末又看了俄羅斯經典電影《情留西伯利亞》。兩齣劇都有個共通點，一是劇中的女主角都好慘，《徽州女人》的女主十五歲以為會嫁戶好人家，結果婚禮當日老公走佬出外求功名，人是嫁出去了，卻守了一輩子寡，變成了外家的女兒照顧了這個沒有老公的家庭一輩子。而「老公」在外面有名有利老來帶着老婆仔女衣錦還鄉，看到家裏多出的這個女人連續問。「請問你是誰呀？請問你究竟是誰呀？請問你到底是誰呀？」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。

可能大家會問，怎麼這個徽州女人不離開外家重新開始生活呢？劇其實就是要我們看懂時代背景，理解封建時代給予女人的枷鎖，她不想出去看看嗎？整齣劇就是表現她內心的矛盾和渴望。

女人之苦，中國外國都一樣。像《情留西伯利亞》的女主角珍，一方面是有嚴重的原生家庭陰影，面對家人的離棄，後父的侵犯與傷害，加上對苦日子的恐懼，讓她成了謀生優先，難以相信愛情的人。怎料愛情在執行任務期間來了，男主的出現打亂了她原先的生活。男友為了她而要被流放，當她想要去探望他、想要找他家人商量時，獄警和他家人都不斷問珍：「你是他哪位？」

珍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，因為一回答，她自身的任務就毀了。結果遲來三日空餘恨，到她有條件找男主的時候一切已太遲。而《徽州女人》呢？面對浪費她一生青春的男人，她只能騙說：「我是你姪兒的姑姑。」兩個女人在被問到她們是誰時，都沒有能力坦白，都沒有辦法開口講出真相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