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往酒店的路上途經日月貝，計程車司機誤以為我們是香港旅客，張嘴介紹起珠海，既說了經濟特區的由來，也推薦了本地特色餐飲，最後還是談到了澳門。或許只是打趣，但玩笑裏總有幾分真心，司機眼中的澳門人總是在吸珠海的血，看車窗外不停轉換的風景，我像是聽懂了這聲調侃，又似乎不懂。

錯過了酒店中餐廳的茶市時段，只好到附近的商場覓食，在眾多粤菜與茶餐廳中，我們選擇了一家川菜館，可能是因為珠澳兩地的飲食文化過於相似，又可能只是因為傲慢，覺得本地美食不可能在外地重現，儘管那些餐牌上的訂價更為合理，儘管那些店面更為熱鬧。

飯後到酒店泳池消食，更衣室內，兩個大男孩放聲高歌，打破了桑拿房內的平靜。歌聲漸近，卻在玻璃門前止住，推門後，赤裸着身子的兩人回復了成熟模樣。結果是我主動聊起了天，青島少年介紹自己今年二十三歲，剛退兵役，而另一位來自泰安的少年，第一句卻是在解釋自己的家鄉與泰山的關係；這感覺似曾相識，就像是跟別人解釋澳門在香港旁邊一樣。

幸好兩位少年都知道澳門，但暫時沒有到遊的打算，言談間，他們不時打聽珠澳兩地的物價差距，感覺是要把珠海當成澳門的平替，本想再去解釋甚麼的我，在桑拿的高溫中一陣慌亂，似乎又聽見計程車司機的那句玩笑話。◇